第一百三十五封
先生,我时常会问自己:
你敢不敢一辈子就只爱一个人?
敢不敢这一生就真的独善其身,孑然一身?
敢不敢始终如一的置身事外,袖手旁观?
没有答案。
去年冬天的时候,有人说喜欢我,喜欢到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后哭着说我残忍的程度。
我们认识只有几天的时候我就说,我不是什么好人,靠近我就要做好会受到伤害的准备。
可是对方太单纯了。真心是多么珍贵的东西,怎么那么轻易就给了我呢?
我不得不承认人有时候太过诚实确实会很伤人。
可对方说,你明知道我喜欢你,你还要告诉我,你有多喜欢另一个人。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?
我不觉得过分,我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。
先生,你知道我看着不是讨人喜欢的类型。我应该是那种很多人都不会有什么好感的人。谁会喜欢满脸写着生人勿近的人呢?更何况我总是一副凡事都无所谓的桀骜态度。
满身的刺,随时随地都尖利地竖着。
所以,每次有人说喜欢我的时候,我都有一种仿佛在听故事的局外人的感觉。
很难相信。
我问,你确定?确定我值得你喜欢?确定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感觉?确定以后不会因为喜欢过我而后悔?
对方回答,确定。
我说,我是片苦海,是苦海里的浮萍,是注定要四处漂泊的命。
对方说,我可以陪你一起浪迹天涯。
我信吗?
先生,你知道我的。我怎么会信呢?
人们普遍都对自己太有自信了,也对时间这位公正严明的裁判员太轻视了。
那些信誓旦旦,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话最不可信。
说到做到,明明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,笔画简洁,含义浅显,可为什么操作起来就犹如回到过去一般不可实现。
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,那个人早就毫无音讯了。
果然,世上唯一可以跟变化媲美的就是人心了。
先生,我爱你这么多年,我才终于知道爱既不是名词也不是动词。
爱是你。